在今天日本势力范围右倾化的大环境下,粟屋研究的这些课题似乎有些敏感,但他认为历史证据无法否定,在意识形态纷争中,他只关注真相。粟屋说自己的研究堂堂正正,从没受到右翼分子的任何恐吓、威胁,事实上,他说自己压根不重视右翼势力,他认为右翼势力影响力被夸大了。
头发花白的他,更多时候喜欢安静地坐着,闭目养神,但谈到重要内容时语调会调高一些,神情专注。比如靖国神社问题,日本领导人参拜靖国神社总会引起中国的愤怒。粟屋的父亲1945年战死于菲律宾,灵位也被合葬于靖国神社,但他不去参拜,而且直言靖国神社合葬战死者的灵位没经过家属同意,不可理解。
在有些人看来多少有些异类的他,还要写几本关于东京审判的书。他说自己很荣幸被聘请为上海交大名誉教授,合作研究一些历史问题。在中日两国关系遇冷的现状下,他想从学术层面增加交流,为打开僵局做些努力。
对话
粟屋宪太郎:右翼势力没多大
“东京审判的遗憾是没对天皇追责”
记者:您研究东京审判,东京审判后一些战犯没有被起诉,生化武器等方面也有一些问题没有得到有效解决,您怎么看这些历史遗留问题?
粟屋宪太郎:你提到的化学武器、毒气、战犯等问题,检察官方面向法庭提出的起诉状上都含有这些问题,但最后美国决定对这些责任不进行追究,在我看来这都是不正常的事情。
记者:您认为东京审判的遗憾在哪里?
粟屋宪太郎:我认为遗憾就是对裕仁天皇没有进行战争责任追究,因为当时主张对裕仁天皇进行战争责任追究的法官非常少,只有法国的法官和审判长韦伯。
记者:慰安妇问题也是当年的历史遗留问题之一,中国有关慰安妇的诉讼在日本一直被驳回,您认为是什么原因?随着时间流逝,随着当事人去世,这些案子会不会成为无法解决的无头案?
粟屋宪太郎:在日本,很多中国关于慰安妇的上诉都被驳回了,日本的借口是当年缔结《旧金山和约》的时候,所有关于战争的问题都一揽子解决了。但事实上缔结《旧金山和约》时,慰安妇问题还没有被作为一个问题提出来,也就是说当时很多世人还不知道有慰安妇这个群体的存在,所以日方的这个借口是没有道理的,日方应该本着尊重事实的态度,对过去的事情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