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在其《军形》篇中有云:“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德国最终在本身并未立于不败之地的情况下便叩开了世界大战的大门。
英国采取了行之有效的深远封锁战略,使得德国海军逐渐削弱英国海军、在最后的决战中一举击溃对手夺得制海权的战略陷于失败。耗资巨大的德意志帝国舰队最终无法发挥什么决定性作用,便在几名饥肠辘辘的军官与胜利者的商谈下,如同由牧羊犬驱使的绵羊般被押赴英国本土,到头来还是无可奈何地在斯卡帕湾随着自沉的信号找到了归宿。丘吉尔曾经将德国海军揶揄为“奢侈品舰队”,可谓是形容其本质的点睛之笔。
耐人寻味的是,在十九世纪末,大洋彼岸的新兴工业大国美国虽然也已经和当时的德国一样,在工业以及经济上取得了巨大飞跃而赶超了英国,却并未公然与英国争夺海权或者殖民地,并没有去直接触及老牌帝国的核心利益。不过,美国却是用“门户开放”政策对抗殖民帝国的垄断而获得贸易的空间。在战争期间,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博士具有强烈的理想主义精神,号召这场战争的目标是“捍卫人类世界的和平与公正原则,对抗自私和独裁的强权”,并阐述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十四点和平原则》,其中自由航行以及民族自决的精神事实上直接针对了大英帝国赖以统治的根基。
美国海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无智名,无勇功”,并无多大显赫的战绩,在战后的华盛顿会议上,反而获得了与英国海军同等的地位,且在三十年后完全取代英国,执掌了海神的三叉戟,其原因何在,确实值得我们思考。孙子有曰:“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方能“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
德国企图挑战英国的海权,其实也是一种对自由贸易的挑战,而纵观十六世纪以来的世界潮流,世界秩序主导力量更替之过程,其实也是一个文明进步的过程。笔者相信美利坚也会被新的力量所取代,但是这支力量只能是更加文明、更加进步,应该具有更加公正与进步的价值观,而决不是走向奴役和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