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市罢课来势汹汹,但蒲殿俊的直接目的依然是索回路款而已,此时的他还在痴痴地等待着四川总督赵尔丰实现承诺,发回路款,便愿意将川汉铁路的路权拱手上交。
在成都人民公园一隅的保路运动史料纪念馆里,保路同志会的斗争史和四川政局变化点滴都被完整保存。纪念馆里灯光昏黄,偌大的展厅里只有记者一人。一片寂静中,一份1911年的《西顾报》吸引了记者的注意,“以索还用款为归宿,以反对国有为手段。”无疑,彼时的“保路”,仍属“和平请愿运动”的性质。
但是被一条铁路搅乱的四川已无法平静,全川142个州县的工人、农民、学生和市民纷纷投身于保路运动之中,保路同志会的会员不到10天就发展到10万人。此刻,黄花岗起义中幸存的吴玉章也悄然潜回了四川,开始酝酿点燃川人怒火。
“成都血案”引爆巴蜀风雷
“若没有四川保路同志会的起义,武昌革命或者要迟一年半载的。”
--孙中山
一份名叫《自保商榷书》的传单,开始在川汉铁路股东大会上散发,提出川人“共同自保”、“共挽时局之危”。《自保商榷书》中喷涌而出的独立意识,让时任四川总督的赵尔丰惊骇不已,赵尔丰称此文“俨然共和政府之势”、“逆谋日炽”。
“从和平请愿到武装暴动,《自保商榷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陈廷湘强调,这份《商榷书》是赵尔丰下决心镇压“保路同志会”的转折点。
9月7日,保路同志会代表率数万人陈请阻止川汉铁路钦差大臣端方进入四川,“赵督未允代表,众即言辞激烈,赵督当场喝令狙击”。手无缚鸡之力的蒲殿俊、罗纶等九人当场被捕,这便是死伤众多、骇人听闻的“成都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