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工移民的最后途径:“纸生仔”
抵制美货运动,迫使美国放弃了执行排华法时的做法,但是,用“土生”的方式来获得拘留权也变得越来越难了。不久,华工又发现了新的招数,这就是以“美国公民海外出生子女”的身份移民美国。由于美国长期缺少劳动力,一向鼓励外来移民(亚洲移民除外),因此,其公民身份的确定除了出生地原则外,还接受血缘原则,也就是美国公民在海外所生的子女属于美国公民,他们进入美国不受移民法限制。于是乎,在美国呆上几年后,土生们便起程回国,将自己的亲生子女以及亲朋好友统统以“海外出生子女”的身份带到美国。这些人被称为“纸生仔”。
在1909年之前,进入美国的纸生仔并没有专门的统计。此后,由于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遂成为移民统计中单独的一类。在1909-1924年间,共有16390华人以纸生仔身份移民美国。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子女,有多少是假子女,是一个不可能破解的历史之谜。重要的是,在美国1924年实行移民配额制之前的自由移民时代,被不公正地排斥在移民洪流之外的华人,用“土生”和“纸生仔”的方式,移民美国,成功地抵制了美国排华势力要将华人阻挡在美国大门之外,甚至是铲除美国华人社区的图谋。
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在中美结成抗日同盟的背景下,无论从基本道义还是从抗日利益,美国政府都再也无法实行《排华法》。在富兰克林•罗斯福的要求下,1943年美国国会废除了所有的排华法,改正这一“历史错误”(罗斯福语),华人获得了与其他民族平等的移民权。但是,由于长期排华的结果,美国人口中的华人数量已经从排华法开始时最高峰的10万多人,减少到了7万余人。根据按照美国人口构成来源所确定的移民配额,华人只获得了区区102个移民配额。直到1965年,在民权运动的推动下,美国通过了以家庭团聚和技术优先的新移民法,中国人才获得了与其他国家同等的2万个移民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