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二点,虽然最后异教裁判所成了一种迫害工具。但正如戴维斯所说:这种“种族纯洁”的强烈要求,在世界上许多地方都一再如烈火一样爆发。而在西班牙,“种族纯洁”与“宗教纯正”却是不可分割的。此外他又说:作为一种皇家工具,用来统一国家和增强政府地位,这种制度的价值极大。这种说法也很易于了解,因为照一般情形来说,一个国家的伟大是与统治者的压迫成正比,只要这种压迫有个神秘根源或英勇目标。在西班牙境内可以找到这两种条件:神秘根源有圣罗耀拉(一四九一--一五五六年)创立的耶稣会,英勇目标就是游侠精神,“堂吉诃德”就是写照。
第三个因素此时也产生了配合作用,不仅对西班牙,而且对全体西方基督教国家也一样。因为奥斯曼帝国的扩张已经唤醒了西方人。自从七一一年以来他们曾受到多次入侵。此时虽然土耳其人在多瑙河和亚德里亚海受到阻止,但谁都无法保证伊斯兰教徒不从非洲侵入西方,而从马拉加到摩洛哥只有一天航程。许多世纪以来,这种可能性一直使信仰基督教的西班牙人感到惊恐,因为西班牙是西欧的桥头堡,正象拜占庭对东欧一样,所以现在整个西欧也感到震惊。突然之间,在一四八一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发生的意外事情使西班牙的统一成为可能。那一天,格拉纳达的国王阿布尔·哈桑因为对卡斯蒂利亚的内在条件认识错误,在狂风怒号的黑夜中袭击了龙达西北的设防城镇扎哈拉,杀死了守兵,将居民俘虏为奴。在过去七百年中,这样的突击已不计其数,但这回却是命中注定的最后一次。这次行动不仅使摩尔人从此衰亡,而且也导致了西班牙统一,并使一个新的帝国崛起了。
虽然这时斐迪南和伊莎贝拉对这次挑战尚无准备,可是基于主动精神,加的斯侯爵罗德里戈却马上采取了报复行动。一四八二年二月二十八日,突袭之下,他攻占了距格拉纳达西北面约二十五英里的阿哈玛镇。此时国王和王后正在法雅多利附近的美狄亚,听到了这个成功的消息后,马上想到格拉纳达会倾全力来对付侯爵,就决定赶紧进兵去支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