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逃离现场,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躲了快两个小时。再次回到现场时,他看到那里停了一辆警车。一名路人告诉他,被捅的那个人已被救护车抬走,“说是当场死亡”。
此后,他开始了16年的奔逃。
扎根东莞
妻子也曾因没有身份证怀疑过他,他解释在家里犯了点事
出事时,余振志不到20岁。
余振志说,逃亡的第一站是河北,那里有他的战友。但到石家庄后,他又买了一张去广州的火车票。“不想连累战友,当时身上钱不多,衣服穿得又少,想着南方暖和些,机会也多些。”
按余振志的说法,他其实一直不能确认被他捅的人是否死亡。逃离之后,他也再没和家人及朋友联系过。但那个案子深深藏在他的心底,每当想起,还会为当年的冲动感到后悔和愧疚。
他也向律师咨询过,律师认为,其行为有符合正当防卫的情节,也许能获轻判甚至免于处罚。他曾想到过自首,但最终还是奔向了逃亡之旅。
余振志说,到广州后,他又辗转去了深圳和东莞,并最终在东莞扎下根。怀揣的退伍军人证,让他很快找到一份保安的工作,这也是他多年来谋生的主要工种,偶或他也去工厂里打打零工。
“身份”是困扰这个逃亡者的最大问题。逃亡16年中,证明他身份的一直都是那本如今已经泛黄的退伍证。
他说这么多年,自己从没去过大一点的宾馆过夜。需要住宿时,要么找小旅馆,要么就睡在网吧。
2002年余振志与在东莞认识的一个女孩“结了婚”。由于没有身份证,两人没有到民政部门登记。后来生了两个孩子,如今12岁的儿子户口跟着妈妈,1岁半的女儿至今没上户口。
他说,妻子也曾因没有身份证怀疑过他,他解释在家里犯了点事,但具体是什么事始终都没有告诉过她。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知道我可能有过很大的麻烦,但始终没有离开我。”余说,“她还安慰我说,以前犯的错误,不代表以后还会犯。”
本打算就这样一直蜷缩在“逃犯”和“黑户”的阴影中生活下去,但没想到,去年9月的一次身体检查,让他一下子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