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结盟”还有一个问题是“战略协作关系”的问题。1996年,叶利钦访华和江泽民主席定下来了“战略协作关系”这个词。这是怎么提出来的呢?原来我们说的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叶利钦在来中国的路上,在飞机上改成了“协作”,马上征求中方意见,中方在几个小时内答复同意。“协作”在俄语里的意思是“协同动作”,是个军用词,即按照时间、地点、方向、任务,协调一致采取行动。不只是在同一问题上保持同一基调,而且还要保持协调行动。大体跟中国所说的“互动”可能更相近一些,你动我也得动。所以,“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实际就是准盟友关系。相互不承担严格的条约义务,不搞军事联盟,但在一系列战略问题上可以联起手来。从这个层面讲,中俄是有准同盟性质的。只是我们这个内涵还没完全实现。
现在不主张调整这个战略框架。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已经够用了,而且还比较准确,双方在合作的同时还保持了相对独立性和主动性,我们长时间内可以在这个框架下做很多事情。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还没有实现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应有的内涵,所以我们还需要再加把劲。
中国现在面临的问题是面对美国的战略围堵时,需要一个和平稳定发展环境。俄罗斯是要实现国家的复兴、重新崛起,现在它要大力发展自己。所以,中俄对和平稳定发展环境的要求是一致的。我们应在关系到国际关系、周边战略等重大问题上联手合作,共同稳定周边,共同应付发生的一些热点问题。
俄转向亚太对我们总体是好事,是对美国“再平衡”的一种平衡
记者:俄在亚太的政策是怎样的?
王海运:俄罗斯面临着转向亚太的问题。俄罗斯对成为亚太大国的积极性是很高的。亚太从世界经济中心也必然成为世界政治中心、安全中心,更不要说亚太地区大国云集。到现在还没有形成一种集体安全机制。实际上,各个地区之中,只有东北亚到现在没有一个集体安全机制。这个地区的安全上的危险性依然存在。俄罗斯必然需要在军事力量上转向亚太,至于它为什么要加强太平洋舰队的力量建设,也是因为这个。同中国的军事技术合作、联合军演,俄也有这方面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