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10月10日--我从隐蔽所里爬出来,看看有什么动静。这是一个寒风刺骨的早晨。塔格拉山脊较高的山坡,被成片的阳光照亮了;但是我们在低处,当然还很暗;只有中午时分,我们山谷里的大片地方才有阳光。我看不见对面中国哨所有任何动静。好像那天早晨他们全都下山了,这是一个不祥之兆。
我在厨房为自己泡了一大杯茶,喝了之后,回到自己的“地堡”去盥洗。比吉已经起床,正对着安装在杜鹃花丛上的一面小镜子刮胡须。
大约在6点钟的时候,我们看见第二拉加普持联队的几股部队,沿着克节朗河南岸向上行军,向第三号桥走去,他们正在去“木桥”的途中,那里是他们的过河点。我对比吉说:“我敢跟你打赌,一旦他们开始过河,马上就被射击。”这只增加他的郁闷,所以我不再继续说下去。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从节骨眼里感到危险。
我盥洗完毕,正在犹豫不定,是不是匆匆洗个澡。这时,大约是上午9点钟,听到河谷对面密集的枪声。我们沿着陡坡向上跑,站到制高点上;但是未发现对面山坡上有任何的行动。枪声继续在响,既有自动步枪声,也有步枪声,间或还有迫击炮的连发射击。然后,在天空线下中国阵地的较高处,我们看见中国的野战炮,正从他们伪装的隐蔽处拉到外面来。仍然看不见僧崇的空旷地附近较低的山坡上有任何动静。我们争辩着,为了看得更清楚些,是否应该爬到更高的地方去。但是。爬了几个山坡之后,放弃丁这个打算:森林太密,无法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