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力量承载记忆
仅以个体的力量,显然无法完全承担民间抗日记忆的保留与传承重任。许多人开始借助社会的力量,通过建立公益组织或是博物馆的形式,既保护那个时代的文物,也帮助那个时代的见证人。
正如崔永元纪录片“我的抗战”首席记者郭晓明写的那样,“多少生动的故事,都随着老人的离去而永远地消散了。”除了实物纪念抗战外,许多曾经历抗战的老人,如今被人们当作那个岁月的见证,民间的力量在自发地关注着他们。
曾经的调查记者孙春龙,在深圳成立“龙越慈善基金会”,基金会致力于“老兵关怀计划”、“老兵回家”、“遗骸回家”和“历史回家”四方面的工作。在孙春龙的微博里,详细地记录了志愿者们领取着微薄的工资,无怨无悔地为完成老兵的心愿而做的努力。
“以前对这些鲜活的个体的历史记录很少,但这些士兵各种各样不同的经历,使得抗日这个大的历史更为丰满。”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孙春龙认为,以往对于历史的记录过分集中于高官和将军身上。多位受访者都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孙春龙将正在进行的老兵口述历史称做“抢救性的工作”。他不无担忧地表示,这些老兵现在年龄都很大了,甚至有不少已离开人世,所以需要尽快记录。但由于人力、财力有限,孙春龙和他的团队,目前只能将主要精力集中于对老兵生活的照顾。他告诉记者,在过去三四年里,他们已经帮助了两三千名老兵,靠的全是社会捐助。
如今,在救助抗战老兵的爱心名单上,已经可以列出一个长长的志愿者和团队名单。其中既有孙春龙、孙冕、杨锦麟、崔永元等媒体人,也有一些专业的公益人士。
民间的记忆是碎片化的,其中不少正在流逝。因为不忍看到这段历史的痕迹被抹去,南京人吴先斌和四川人樊建川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建博物馆,来永久地存放抗日记忆。
吴先斌以“一无内兵、二无外援”来形容他创办的南京民间抗日战争博物馆。作为一座与抗日战争息息相关的城市,南京虽然有大屠杀纪念馆,但在他看来,这座城市需要一个视野更开阔的民间博物馆,既能捍卫历史,也可为民间人士搭建一个交流学习的平台,于是从2006年起,他出资建了这个博物馆,并一直以个人的财力支撑。
如今南京民间抗日战争博物馆每年接待1万多人免费参观,也承担了许多交流与讨论,正在成为一个日益重要的平台。“国际上都把博物馆作为一个思考的地方,我希望能够为人们保存记忆、深入思考提供一个场所。”吴先斌表示。
纪念方式与时俱进
令许多致力于保存民间抗日记忆的人士稍感欣慰的是,近些年参与者越来越多了,一方面是政府开始支持这样的活动,另一方面是人们开始意识到这是一个急需填补的空白。而抗日民间记忆保护工作本身,也在与时俱进。
同样致力于抗日战争纪念馆的四川人樊建川,希望在2015年8月15日抗日战争70周年时,建成“侵华日军罪行馆”,于是决定采用时兴的众筹模式,预售一部分纪念门票,用于陈列布展和补充文物。
孙春龙采用时下的“微公益”方式,为关爱老兵募集资金。在淘宝的“关爱老兵公益店”里,分门别类地列出了可以捐赠的项目,如“特别关注生活自理困难老兵”,“圆梦行动:老兵回家”,“10元关怀,百分致敬”等,还推出了分省捐赠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