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李东冶,原名令狐俊文,曾担任过冶金工业部部长、中央财经领导小组顾问等重要职务。公开资料显示,李东冶出生在平陆一个贫苦农家。1936年,16岁的他参加革命,两年后赴陕北,就此与山西挥别。
比令计划整整大10岁的令狐安,出生在内蒙古,曾在北京工学院(即现在的北京理工大学)读书,之后又在辽宁、云南以及中央任职,从没在山西工作或生活过。
但是因为祖籍平陆,“令狐”这个姓氏又不常见,在过往的岁月里,他和令计划的传闻一波又一波出现。
“有人以为我是令计划亲戚,想找我弄个县长当”
记者:您是怎么认识令计划的?
令狐安:在北京开会认识的。每年中纪委开全会之前,中央政治局常委、政治局委员和书记处书记都参加会议,在会前接见我们一下,从总书记到书记处书记,和我们轮着握手。过来握手的时候,令计划和我握一下手。
记者:求证一个小段子,有人说一次令狐安和令计划碰面,令狐安问令计划:你怎么把令狐改姓令了。然后,令计划说:那你爸爸还改姓李呢?
令狐安:没有,他从来没问过我,我也从来没问过他。谣传多得很,前一段山西有一个经济案件,当事人写了封举报信,说我干预了这个案件,还说我和令计划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好得不得了。最可笑的还有跑官的通过关系找我,说想弄个县长当。我说我怎么可能帮你跑这事呢,要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后来对方和我说,“你能不能找令政策说一说”,我说我不认识令政策。吏治腐败已经很严重了,老百姓和官员相信跑官要官,要么你就拿钱买,要么你拿大官来打招呼。
记者:您在担任省委书记期间,买官这样的情况有吗?
令狐安:那时候还不是这么严重,我当省委书记的时候连一个红包都没收过。当然也有送礼,但这么严重的大面积的买官卖官太可怕了。
巡视时有人拐弯抹角打听
记者:您作为中央巡视组组长对科技部、中科院等部委开展巡视,巡视中您觉得科技腐败的根源是什么?
令狐安:资金分配方面有不足,比如申报、审批这些环节里都有不科学的地方,需要进一步完善。
记者:巡视中最让您气愤的是什么?
令狐安:当然是把国家科研经费的钱洗到自己的兜里去,国家给你钱你又不搞科研,洗到自己的兜里去了,这是最可恨的,数额那我不能说了,因为我们是初步了解,不是调查办案。
记者:对科技部的巡视,从现有线索来看,涉及到领导干部问题这方面,有没有比较大的老虎?
令狐安:据我了解,科技部驻部纪检组对我们反馈线索还是做了重点了解,而且其中还有重大突破。至今是否公布我还不清楚。
记者:巡视中有没有人说情?
令狐安:审计中有,但巡视中我们组里没有,有打听的,通过同学老乡的关系打听,拐弯抹角地问,但我们很警惕,不能透露任何消息。
王岐山亲自听巡视组汇报
记者:您在巡视过程中直接向王岐山书记汇报吗?
令狐安:我们巡视完后,向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汇报,组长就是王岐山,还有其他的中央领导同志,比如中组部的同志赵乐际,也是中央政治局委员,赵洪祝是中央书记处书记,他们也都是中央巡视领导小组的副组长,王岐山亲自听。
记者:巡视组在巡视之前有没有下达指标?
令狐安:我们从来不下指标,也不能下指标。一下指标必搞形式主义,必出现冤假错案。岐山没有给我们压力,他说两句话:有问题,应该发现而没有发现叫失职。发现问题,巡视组不报告,叫渎职。巡视组首先不能走过场,不能怕得罪人。第二个不能有立功的思想,要实事求是。第三个是巡视组之间不能攀比,不会表扬谁也不会批评谁。
记者:巡视中我国监督机制有没有薄弱环节?
令狐安:监督机制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自上而下的监管,另一方面是自下而上的监管。
自上而下监管上看,文件规定很多,但操作性的程序性的规定太少,停留在纸面上、号召上,没有建立严密的程序性的法律规定。第二方面,自下而上的监督软弱无力,无论是老百姓监督还是媒体记者曝光,都缺乏制度保证,缺少信息平台,这样的监督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