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江:现在戒掉了。
记者:你进去了,她又染上毒瘾,两个女儿怎么办?
陶云江:小的那个岳母带,大的我母亲带。
记者:她们当时有多大?
陶云江:小的只有7个月,大的有2岁。岳父也不在了,岳母就背着小的这个去给人擦皮鞋,赚一口吃的。大的嘛,我母亲有一点退休工资。
记者:娃娃过得很苦吧?
陶云江:孩子换了好几个学校,在过罗平,在过昆明。我几个弟兄子妹去外面打工寄钱回来给她们读书,全靠他们帮我养了。马街小学的老师同学,也会给点衣裳裤子。以后要是翻案了,帮助过我们的人,我一定要重重感谢他们。
记者:你出来的时候,都认不出来两个女儿了吧?
陶云江:认得呢。自己的娃娃嘛认得的。我出来前一两年我姐姐还带她们来见过我。
记者:她们认得你吗?
陶云江:我出来见到她们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她们已经睡了,她外婆去叫醒她们。大的那个认得我,叫了一声“爸爸”,“咚”地又倒下去睡了。第二天她们去上学,我认不得娃娃没有吃早点的钱。我去买肉买菜,回来炒了三个菜,又没有桌子,就支起一个簸箕当桌子,两个娃娃就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地夹小炒肉,最后连汤都抢着吃了。
记者:你才知道娃娃过得太苦了?
陶云江:是啊。那几天刚好到五一节,我带着两个娃娃出去,说爸爸给你们买点学习用品。她们说爸爸没钱,不用了。我说爸爸有钱,就带着她们去。买了东西后,给她们买了蛋糕。两个娃娃说这就是蛋糕啊,她们根本认不得什么叫蛋糕,从来没吃过……(哽咽,眼睛湿润)
记者:现在大女儿已经上大学了,你高兴吗?
陶云江:太高兴了!她也说过,爸爸我不读了,没得钱,我说咋个都要读,爸爸去要饭都要读。就是因为我没有钱,她的分数可以读省外的大学,但就是没钱,报了省内的。
记者:她为什么选择会计专业?
陶云江:原来她想学法学,说她要为爸爸申冤。后来我不许,我说你爸一生已经毁了,你一生不要像我这样。
记者:后来她自己选了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