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二战以后苏联国力的登峰造极,显然是与中苏结盟及其变迁这一段历史有着密切关系。一方面,当时的新中国受到了来自“老大哥”的全方位援助;但同时,从朝鲜战争开始一直到60年代初之前的十余年中,中国也为支撑和壮大“社会主义阵营”做出了自己无可计量的贡献。这是苏联得以走向世界顶峰的重要基础之一。这一段历史并不太长,甚至要远远短于冷战后的中俄交往历史。但当时不出十年,中、美、苏这三大国关系又迅速地转换了内容。70年代初的中美关系骤然解冻,为冷战走向终结做出了实质性地铺垫。这是苏俄在处于巅峰时期的起落沉浮时,与东方世界有过的密切关联。
第三件事,前苏联之所以成为超级大国,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上世纪60-70年代后,在远东西伯利亚地区能源的大规模开发,为前苏联提供了决定性的财政来源。近年来,俄罗斯再次把远东西伯利亚的开发和开放,作为其国家发展战略的重要支柱,甚至于有专家提出,俄罗斯的国都今后要一分为三,莫斯科作为政治首都,彼得堡作为文化首都,而海参崴要作为经济首都,理由是俄罗斯得以再生的经济希望,主要就在于俄罗斯能否成功地面向亚洲。
这样,至少在几个最为关键的阶段上,我们看到了“东方”对俄苏历史发展进程所起到的重大作用。
亚洲特性与俄罗斯的东向发展
俄罗斯的东向发展与亚洲格局当下的特点是否能够相容呢?
从亚洲地缘角度来看,亚洲主要的两块地域是:乌拉尔山脉以东整个从南到北的欧亚大陆,以及沿欧亚大陆的西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广大海域。这一片地理景观异常丰富复杂的广大地域,不光天生规定着亚太地区经济与安全取向的多样性,而且为大国间的纵横裨阖、南北沟通留下了宽广空间。
从最近习近平主席提出的“新丝路经济带”构想来看,如何打通欧亚大陆内部的经济通道,至少在陆地上存在着三条路线:第一条路线,是通过中亚,与欧亚大陆深处国家进一步合作交往,这条路线经过了十多年的实践,已经有丰厚的积累,但是依然要进一步花大力气来构建在俄罗斯、中亚和中国之间的三方互补合作关系。
第二条路线,是通过参与俄罗斯远东西伯利亚的开发开放计划,为大欧亚视角的合作夯实基础。俄罗斯方面在积极回应“新丝路经济带”构想时,特别提到了对接“新丝路经济带”和西伯利亚大铁路之间的交通运输管道,可见,这是可行的探索。
第三条路线,乃是在中国、俄罗斯、印度三大国之间形成进一步战略合作网络,一方面,吸引印度向欧亚大陆北向的合作与发展,同时俄罗斯和中国相互联手协作,交好印度,构建面向印度洋的通道。冷战时期,中国曾经坚决抵制过苏联的南下印度洋,如今,时过境迁,中、俄、印三者之间完全可以在全新的地缘政治协调和经济互补的基础上,探寻新的欧亚合作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