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帕金森病一样。”陈小鲁拿起摆在面前的杯子,“如果今天拿个杯子打碎了,你可以说是失误是走神,但如果你每次都打碎,那一定是你存在问题,不正视,怎么解决?”
陈小鲁看重反思,却反感舆论“将道歉者崇高化”,“每个人都是在书写自己的历史,这只是我的个人选择而已。道歉就高尚,不道歉就不高尚?我不认为是这样。真正的反思不见得非要道歉。我相信,那段经历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
在众多接受采访的当事人里,北京生前预嘱推广协会秘书长郝新平对那段狂热的岁月印象深刻。1966年8月18日,作为北京师大女附中(现北京实验中学)的红卫兵代表之一,她曾在天安门城楼上获得了毛泽东的接见。而就在那次接见的13天之前,这个北京市最著名女校的校党总支书记兼副校长卞仲耘被自己的一群女学生打死,成为北京市‘文革’中第一个遇难的校领导。那一天,郝新平亲眼看见奄奄一息的卞仲耘“就躺在推垃圾的车上”。
2011年,500多名校友自发捐款为卞仲耘立了一尊铜像。“也有同学私下里向还在世的校领导道过歉,但打人者都背着很重的包袱,到现在也没有人敢于站出来为此公开道歉,所以我看到小鲁的事后很受触动,我们这一代人,应该给社会历史一个交代。”郝新平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自己曾经发短信询问陈小鲁关于公开道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