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四日,日军第十九大队调集四百余兵力,在日军汽车第二十五联队部分兵力配合下,对驻扎区内的八路军部队进行扫荡,这次扫荡是独混第五旅团组织十七,十九两大队共同进行的,第十九大队主要扫荡招远道头地区。
这一次讨伐,吉山大佐专门命令编制了炮兵攻击队,事后,桑岛等日军官兵才知道吉山在抗战初期曾担任过迫击炮大队大队长,在华南和国民党军作战,所以,把经验搬到了和八路军作战上。晨七点,日军开始出发,从道头镇出发,走了不过一公里,就遭到八路军的阻击。吉山先下令大队副官竹垣中尉率骑兵前往攻击,接着下令炮兵放列轰击。
但是,八路军并不和日军纠缠。桑岛节郎在《华北战记》第四章《不断的讨伐》中记载这次战斗,称道头附近的地形是山东丘陵典型的多棱线地带,八路军的子弹,就来自八百米外的棱线方向。当日军骑兵发动冲击的时候,八路军的人员也上马而去,转到下一个棱线。因为距离远,动作快,日军根本无法击中或拦截他们,刚刚追上去,其他方向的枪声又响了。实际上,和日军作战的八路不过是三四个人,而且经常不是正规军,而是便装的民兵,他们抽冷子就打,打了就跑,也根本不在乎战果,让又调骑兵又调炮兵的日军白费力气。
在这本书的102页,桑岛写道------“迫击炮,马,没事儿吧?”大队长急切地问。
但是,他显然对八路军的招数完全不了解。所以,面对刚才八路军打的“麻雀战”,扰乱射击,大队长竟然发出了正式的攻击命令。
“老子是陆军士官学校出来的,老子是大佐。”大队长肯定是想这样表现给八路军看一看,但是,对于善于用退避战法,游击战术的八路军来说,这种劲头毫无用处。和八路军作战,还是有实战经验的军官,哪怕不是陆军士官学校出身的,比较靠谱些。
副官竹垣中尉,布施中尉,都是1938年征召的军官,在华北打了五年仗,但都不是陆军士官学校出身的,因此面对官阶高出几级的大队长心有顾虑,不敢提出建议,只能让他乾纲独断。八路军的子弹不时飞来,却忽东忽西。于是讨伐的第一天,就变成了这种被八路军戏弄得团团转的情况。打到后来,大队长气得眼睛都变色了(变成红眼了? -- 译者注),然而八路军依然不紧不慢地从远远的地方继续骚扰射击。
骚扰射击虽然远,有的时候运气好了也会打准,眼看列队进攻的部下出现伤亡,一颗子弹又擦伤了大队长的战马,让他终于开始暴走。“我今天就拼死在这里了!”大队长在马上怒吼起来,看样子要冲向敌阵。“大队长,这不是赌气的时候啊!”不知是谁在他身后连忙劝说。
明知道这不是赌气的时候,但大队长显然心中十分恼怒,以至于中午竟然忘记了让部队吃饭,全大队直到下午一点三十分才接到吃中午饭的命令,但两点钟又被驱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