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康第二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是搬运,给一个东莞籍的老板做事,这份工是先出来的老乡介绍,每个月能拿5000元,他很满意。
工作的地点不定,如果隔得远,他得早起搭轻轨去九龙城,因为工作体力消耗大,而香港的饮料比大陆贵上两倍,一开始老乡就告诉陈永康要用大塑料瓶灌水带去。
3个月的探亲期满,他要去海关那盖个戳,然后返回大陆的家乡,呆上十几二十天,重新申请探亲后,继续下一次3个月的循环往复。
每次在家和香港之间往返,虽然车程并不遥远,但陈永康总有切换在两个年代两个世界的感觉。
曾经他去排队等公共电话,和旁边士多店的老板娘闲聊,那个香港女人问:“你屋企有冇食肉呀?”
“我们杀鸡杀鸭,吃肉比你还大方,”陈永康腹诽。但他没有解释,“费事睬你,睬你都傻!”
他更卖力地干活,舅家的表哥曾来工作的地方找他,对他肩背上的重物和腰椎弯曲的角度,表哥吓了一跳,劝他换份工,这样做迟早身体“顶唔住”。
陈永康没舍得换,其实也不知道能换什么。只要能送回家的钱,越来越多。
香港福利
就像以前舅父的礼物,陈永康回家也带上一些新奇的玩意,刚开始是糖果,后来是衣服和生活用品,他还给儿子买过一个很多香港小孩手上都戴的卡通电子表。
“过完5年,爸爸就可以带你到香港。”他经常对儿子说。
最初去香港是冲着高工钱,而在几个往返之后,陈永康坚定了全家移民的念头。
“香港什么都贵,但是福利也好,政府有保障”,在天水围时陈永康第一次听说“综援”这个词,新移民们有时谈论,“有的香港人自己有钱,照样找理由向政府申请综援,有的老人子女明明有能力,还骗政府无力供养父母,让社工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