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说,我在巴黎时,恰好碰到她的哥哥,正要到伦敦参加英王爱德华加冕礼的载振。而当时,如果不是父亲负责交涉云南事件,同样也接到请柬的我们极有可能同去参加典礼。她又说:“难道英国也有国王吗?我一直都认为太后是全世界的女皇。”她的姐姐,光绪皇帝的弟妇——一个恬静高贵的女子,静静地站在一旁听我们聊天。
最后,皇后说:“你们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领袖,有些国家是共和制,比如美国,他们就对我们比较友好。不过,现在我们去美国的都是些平民,这样一来,美国人就会认为我们中国人都是那个样子的,我倒希望能有几个满洲贵族去那里走走,让美国人也了解我们是什么样的。”
在我的眼里,皇后是那种很有教养的宫廷女性。皇后告诉我,她正在看一部中译本的世界史,所以才知道这些东西。
退朝后,我们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陪太后一起步行到戏院看戏,按规矩,我们在太后身后稍稍隔些距离跟随着。太后一路指点两旁的景物,这样一来,她就不得不经常回头和我们说话,于是她就索性让我们与她并排而行,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极大的荣幸,她一般很少让别人和她并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