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上午,天气转好了,大家觉得今天可能有仗打。果然,将近中午,上级通报2架RF-101A出来了。指挥所命令我和高绍英立即起飞,刚刚起飞收起起落架,就叫我投副油箱,开加力爬升。但还是起飞晚了,当我上升到10000米时敌机已对机场照相后,右转弯向回窜了,我转弯追击时,已落后了30千米,追不上了。我返航着陆后,心里很憋火。罗瑞卿总长也从北京打来电话,询问为什么起飞晚了?我们和指挥员、领航员、情报参谋研究认为,一是因为敌机是低空进入,爬高以前雷达没有发现;二是我们思想麻痹,得到上级情况通报后,没有计算敌机可能到达的时间,干等雷达发现,延误了起飞时间。
“下午2点,又接到上级通报,说敌机又要出来。指挥所吸取了上午的教训,在2点20分组织部队起飞。先令原驻路桥的海航6师歼-5飞机双机起飞,进入预定的空域佯动,牵制敌人。而后,在2点40分左右,又命令我单机起飞,以高度4000米到机场东北隐蔽空域待战。”
按照海军航空兵战斗资料册记载:14时58分,我披山岛海军雷达2团警戒连,在路桥东南方向150千米处发现敌机,高度300米,航向330度。据此,指挥员吴长武(路桥基地司令员)判断:敌机可能经披山岛、温岭,由南向北侦察路桥机场。决心按作战预案拦截敌于披山、温岭之间的爬高阶段。15时,我П-20引导雷达发现三点情况,敌机从机场以南接近大陆,领航员乔连吉立即引导空域待战的王鸿喜投掉副油箱,以1000千米/小时的速度迅速出击。就在接敌的关键时刻,引导雷达因操纵失误又丢失了目标,这时领航员果断地采用推测引导法,引导王鸿喜飞向敌机可能经过的航路。待雷达重新抓住目标时,发现敌机正沿着我推测的航路急速爬升。
王鸿喜继续向我叙述说:“地面指挥所不间断地对我进行引导。从无线电里听到:'敌机在你右边。'又听到:'你和敌机在一起了。'这时我就按在地面背熟的口诀:'压坡度,找下面'进行搜索。我刚压了右坡度,向下一看,突然看到敌机在我右后下方,落后于我,和我向同一方向爬高。我立即压了右坡度反扣下去,接着又压左坡度,跟到敌机尾后了。这时我看到距离有些拉大,就赶紧推油门、开加力,紧紧追上去,接着,我按照'下狠心,向近靠,不到二百不开炮'的口诀,打开半雷达瞄准具电门,用瞄准光环套住敌机。这时,敌机发动机尾喷口的火苗和飞机蒙皮结合部都看得很清楚,距离大约在200米左右。当敌机上升到9700米,开始慢慢改平飞时,我就对准它尾喷管上方猛烈开炮,只见敌机左机翼'呼'的一股黑烟冒出来,整个飞机摇晃了一下,就一个反转滚下去了,我也做了一个半滚跟下来,跟到高度200多米,已到了披山岛附近,我又对准它开炮。突然,敌机飞行员从座舱里弹出来,待了一会儿,伞也打开了。当我拉起飞机时,离海面仅有百余米的高度。我又在它上空转了一圈,报告指挥所敌机掉到海里去了,指挥所命令我返航,我就返航安全着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