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瓶喝了两个小时。当许世友终于干掉第二瓶时,不再大呼小叫讨酒喝,只是摇晃着身子看周恩来。周恩来不说什么,只是将酒瓶朝酒杯垂直起来———那瓶子早空了。
"服务员同志,再拿两瓶来。"周恩来声音像往常一样柔和,"看样子许司令还能喝。"
许世友笑笑,笑得艰难,笑得僵硬,好像脸上的肌肉麻木了。他的眼皮耷拉下来又竭力掀上去,又耷拉下来又不甘心地掀上去。
服务员第三次上来两瓶茅台,抿着嘴忍住笑,看许世友。
这次是周恩来动手开瓶。"许司令,你要哪瓶?"他柔和地问。
没有回答。许世友粗壮的身体仰靠着椅子往下滑,往下溜。他想坐起来,可心有余力不足,一挣扎滑落更快,一下子滑到了桌子底下。
周恩来已经又斟满一杯酒,立起说:"许司令,起来,站起来。当兵的,活着干,死了算,砍掉脑袋不过碗大个疤,英雄喝酒,狗熊喝水,我请你喝酒你连面子也不给?太不仗义了吧……"说着,干掉了杯中酒。
许世友几经挣扎站起来又倒下,就要给周恩来磕头,被周恩来一把扶住。
"总理,我、我许世友,服了。今后,你指向哪里,我、我就打向哪里……"
"又说胡话了。是毛主席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
"对,对对。"许世友大事上还没糊涂,望着总理重新说:"总理,叫,叫我死,我,就不活。我听总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