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某,有关部门还称他为“同志”,但他当时对自己的战友是何等的无情,丧失人性,丧失党性,成为“肃托”一案的积极支持者和主持者,应对这一冤案负主要领导责任。
那么,湖西地区究竟有没有托派呢?
所谓托派,是苏联共产党中托洛斯基派的简称,斯大林曾在三十年代展开过大规模的反托斗争,造成冤案无数。陈独秀接受了托洛斯基的观点,于1931年在上海成立了托派中央,约有成员300人,但从未形成统一的组织,即使是托派,也不是反革命分子。然而,1937年11月,康生从苏联一回国,就大肆鼓吹“肃托论”,并炮制一本《铲除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托洛斯基匪徒》的小册子,广为散发,毫无根据地指责托派是接受日寇津贴的汉奸、特务。一年后,康生蒙骗中共中央,获得了中共中央高层的信任,窃取了中共中央情报部和中央社会部长的要职,手操生杀大权,更是无情肃反,滥捕无辜,其恶劣影响波及到全党全军。
二、祸起萧墙
湖边地委设在山东鱼台县谷亭镇。
八月盛夏的一个午后,知了在树上叫得烦心,四野里茫茫的青纱帐蒸起一片暑气。
距谷亭镇二十几里地的大田家村地委干部学校也是一片躁动。时值毕业分配,有一些学员、特别是安徽沛县来的知识青年不愿留在湖边工作,想回家乡去,便提出“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的要求,并组织了“同乡会”,负责日常工作的非党教师魏定远,正巧在沛县工作过,也觉得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
但湖边地委的革命警惕性异常敏感,发现这种情况后,立刻怀疑是有敌人在暗中破坏,地委书记李毅正患疾,便交给王须仁去处理。
王须仁捕风捉影,罗织罪名,将学员中一般的思想问题与托派联系起来,向地委汇报说:“干校里的确有托派活动,散布谣言,暗中煽动学生不服从分配,这都是魏定远在背后操纵的,他的问题最大。”
八月底,王毅等人亲临干校,以开会为名,派警卫员把魏叫到会场,当即逮捕,然后押回地委严刑逼供。
王须仁开口就问:“你是不是托匪?”
魏定远当然说不是,不是就打,先用皮鞭抽、又坐老虎凳、再灌辣椒水,魏定远还是不承认。王须仁急了,用电刑!拉过来一部摇把式电话机,把正负极绑在他身上,可怜的魏定远像一只羔羊任人宰割,惊恐得失声惨叫。
老子看你说不说!王须仁猛地一摇电话机,顿时,一股强大的电流搐动他全身。魏定远受刑不过,被迫承认自己是“托匪”。哪知,王须仁又逼问道:“还有谁?”
“还有曹广善。”
就这样,边打边问,逼供出一套有省委、特委、县委、区委、支部、小组的“托派组织”。当魏定远从老虎凳上抬下来时,己是奄奄一息。
苏鲁豫边区军政委员会正在谷亭镇开会,听说湖边地委发现了托匪,就紧张起来,军政委员会主任王凤鸣、副主任白某亲率梁兴初、王文彬、张如等军政大员集体会审魏定远。被打得死去活来的魏定远,哪见过如此阵候?旁边又站了一个阴险毒辣的王须仁,早己不寒而栗,岂敢喊冤,只得按原先的口供重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