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某、张如目瞪口呆,本能地反应道:“有这严重?”
“你们的区党委己经成了托匪的司令部,中央命令我率主力部队镇压托匪叛乱!”声色俱厉的王凤鸣手一挥,王须仁就揪住了张如的衣领。王凤鸣继而又问白某:“你的警卫员可靠吗?”
白某己被吓得昏头转向,连声说:“不见得可靠。”又缴了警卫员的枪。
于是,在中共党史上竟出现如此荒缪的一页:我八路军一支主力押着我苏鲁豫区党委,机关干部大都被捆,数千人浩浩荡荡,班师鱼台县。
由于白某身为边区党委书记,王凤鸣又是主力部队政委,其一言一行无不代表党组织和人民军队,致使蒙冤同志的思想产生极大的混乱,再加上严酷的刑法,区党委青年部长孙衷文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指证王文彬、张如是托派,并编供出一套托派华东局的组织名单。
以下摘录的是他后来写的回忆材料:
“审讯时由白某恐吓和诈逼,王须仁和王凤鸣就动手用刑,还有一批武装保卫人员帮凶,我想这是怎么搞的?是不是很多党员干部确实有问题?他们把我吊起来押扛子,又用一大把香火烧我的脸,后来又往我鼻子里灌水,一面灌,白子明就在一面直喊,叫我不要再对党顽抗了,说指证王文彬、张如他们都招了,用些党的语言来瓦解我的意志,我当时确实失去了顶住的信心,就承认了一声,是。可王须仁仍不松刑,继续指名逼供,问马霄鹏是不是、山东分局还有谁、郭子化是不是?是他们先指的名,我也就应了是。
“在当时来说,死的关比较好过些,反正不是一枪就是一刀,难熬的还是刑法的折磨,这没个头。我当时的个人主义念头上来了,反正是死,翻供是死,不翻供也是死,别人咬了我,党的负责人冤枉了我,我又何必受那个苦呢?这样做对党的恶劣影响我是知道的,不过我认为这不是我的责任,首先不讲道理的是他们,而他们又是依靠党所给的权和枪不讲道理。”
公审大会在谷厅镇匆匆举行。
王凤鸣和白某满怀豪情,站在主席台上庄严宣布:肃托取得伟大胜利,现在奉中共中央的命令,将顽固不化的王文彬、张如、史为功、常俊亭、魏定远等七十九名托匪从严镇压,立即执行!
王文彬、张如被当场枪决,并暴尸街头,无人收尸,任凭野狗咬,谁又敢收尸?过往行人,抬头看见墙上的布告,个个不寒而栗,掩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