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医生一个人“战斗”时,人们不相信她的领导;职工代表按照合法程序举手时,人们不相信程序;有人质疑兰越峰情绪偏执时,人们相信先前的媒体报道;当你相信央视新闻调查的时候,人们又说“你竟然连央视也相信”……这种近乎病态的集体偏执,无不烙着时代的特征。
一个医生的想当然,一批媒体的想当然,与一个群体的想当然,共同以偏执的情绪,酿造着一杯悲情之酒。所有的人最后都会抽身而去,真正喝这杯酒的,只有兰越峰一个。但是,付出代价的,却是围绕与医患关系相关联的整个社会信任体系。
偏执是一种病态,得治。个体的偏执,可以通过生理与心理医疗的方式进行,对象是个体。但是集体的偏执,医治的对象,却恰恰应该是整个医疗体制和管理监督体制。监督的体制与力度,如果不能照到医疗体制的角角落落,人们就会打着灯笼寻找这个体制里的反叛英雄,就会有罔顾事实真相而推波逐澜的舆论监督。
兰越峰只是一个被舆论寄予英雄幻想的悲剧人物,一个被掌声震晕了的偏执斗士。但是,兰越峰查无实证的举报能够牵动社会的情绪,正是在于绵阳市人民医院不一定有,但这种事,在别的医院肯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