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志杰:全中国有地位、有钱的人都集中到台湾来了,但台湾原来的公务员不可能说“我(把职位)让出去给你当”,特别是有警察局局长的,你来了,我这个警察局局长不要当了?他还是给原来的人当。
我家乡原来在大陆的县长、县长太太跑到台湾来,他家住的房子跟狗窝一样,那是县长。他家吃的都是稀饭,那时候谁也顾不到谁。
而对于远离父母,只身一人来到台湾的少年高秉涵来说,这更是他一生中最黑暗、最无助的岁月。当年他随军抵达高雄后,就因年纪实在太小而离开了部队。
高秉涵:我最痛苦的时间就是睡火车站那几个月,没吃的,没人管我,腿肿了没有力量。那个扫地的老先生,他是铁路局的员工,就多盛一碗饭,没有菜,饭上弄点酱油给我吃,就跟现在讨饭的一样。我还拿着棍子,因为跟狗抢东西吃。我本来是一个很娇的孩子,我家里原本是有权有势的,也不缺钱,到了台湾就变成孤儿了。我小时候吃馒头,吃不完就丢,邻居都说这个孩子将来是败家子;但是到台湾以后,我要看人家脸(色),跟人要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