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一见面婉容就问赵兴振:“你吃了几块糖?”
“四块呀?”他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叫春寿来!”
他一听婉容传唤,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主子,找奴才有嘛事?”
“你昨儿个,给了赵兴振几块糖?”婉容佯装生了气。
“我,我……”孙耀庭被问得说不出话,一个劲儿地认错。
婉容见他张口结舌的样子,反倒高兴了。“唉,你这孩子呀,嘴真馋!怎么说你好?”
“主子,您想,奴才给他跑道儿,为他送去,路上还不吃几块?”
“瞅你这花言巧语,算了吧。”她又掏出了一匣子洋糖,朝地下一撒,“赏你们糖吃!把别的人也叫来……”
在他看来,与婉容相比,淑妃文绣的相貌就显得逊色多了。婉容平时说话声音大,文绣说话声音较小,也倒体现了她俩的脾气性格。与文绣的个子相比,婉容要高出一头,五官也比文绣清秀,但是文绣酷爱读书、写字,经常可以见她拿毛笔练习书法,或安谧地在屋里读书。最明显的是,她对底下人挺随便,从不摆什么架子。平时,她也不到婉容这边来,逢年过节才按照规矩到婉容这儿来走走形式。
见了面,她要向婉容请安,也只是满族女人平时请的“蹲安”,并没有那种“大礼”。其实,她俩是相互行礼,还得用手扶一下膝盖,只是婉容行礼浅些,文绣相对深些,一声相互道好,也就了事儿了。
缘由是,进宫时,原来点的文绣是“皇后”,不知怎么颠来倒去,婉容成了“正宫”。所以,两人之间的矛盾成了天然的“胎里带”。这样,几乎见不到婉容到文绣那儿去,文绣也很少到储秀宫来。也就是说,除了年、节以外,两人极少见面。连吃饭时,也罕见溥仪与这一“后”、一“妃”同桌而食。
对待文绣,溥仪也算不错,她进了宫,溥仪亲自将伺候自己的得力太监刘兴桥遣去,服侍她的生活。而刘太监在府内的名字“德寿”,还是溥仪的父亲给起的。不言而喻,他是伺候溥仪父子两辈、又是溥仪从北府带进宫的贴身太监,可见溥仪对她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