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秋,我在兰州与沈芝生相遇,他详细讲述了宋美龄到富金山前线劳军的情况。
1946年,我在迪化任新疆学院教授,并主持《新疆日报》时,宋希濂任西北行辕参谋长、新疆省警备总司令;张绍勋任四十二军副军长(后改为整编四十二师副师长),他和我私交较好。张绍勋向我细致描绘了宋美龄在富金山阵地上的活动,以及他奉命护送宋美龄下火线到后方的情节。宋希濂向我讲述了宋美龄五次化险为夷的诸般详情,并背诵了那次宋美龄到富金山带给他的蒋介石亲笔信的内容。
1947年夏,我在南京顾祝同家遇到吴奇伟,他向我讲述了宋美龄和他的夫人火线劳军,几乎丧命的详情。1937年10月23日,宋美龄与澳籍顾问端纳在前往上海探望伤兵的途中发生车祸,宋美龄摔断了肋骨,昏倒在泥潭中。上图为宋美龄与端纳在一起
所有这些人的讲述回忆,互相印证,确凿无疑,是五次死里逃生。
可是,她在给妇指委的小姐们讲述武汉会战时,却只字未提这些情况。待我听桂永清等人讲了之后,去问她,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的,有这么几次虚惊。”
是谦虚,还是矫揉造作?我深感疑惑。
待到1947年夏,我在南京和她闲谈时,旧事重提,问她何以如此过分谦虚。
“什么过分?”她郑重说,“抗日战争,是整个中华民族的生死搏斗,八年中在火线上与日本侵略者浴血奋战的国军将士多达一千余万,我偶然上前线走一趟,何足挂齿?八年抗战,死伤官兵达三百余万;算到武汉会战也死伤四十余万。我虚惊几次,算个什么?有什么值得津津乐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