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县的几千个有线喇叭也是许光领着民兵安好接通的,山里人躺在床上就能听到北京的声音,听到毛主席的声音。
一天深夜,突发山洪。许光担心军事设施遭水毁,来不及照料高烧中的妻子,把水和药往床边一放,“自己喝吧”,说着就消失在雨夜里。等抢救完军事设施回来时,天已放亮,许光俨然成了一个泥人。
还是一个雨夜。已担任新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许光凌晨接到县防汛指挥部的暴雨警报,便迅速赶到箭厂河、陈店、郭家河等几个乡镇处理险情。道路已被洪水冲毁,吉普车猛然陷入一米多深的排水沟里,惯性的力量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许光摔到前挡风玻璃上,昏迷了三天三夜,头部5处伤口,缝了近20针,牙齿也被磕掉了几颗。经过十多天的全力救治,才脱离生命危险。
伤情稍有好转,许光又上前线了,他跑遍了全县水库的角角落落,查漏补缺,防患于未然。在那场50年一遇的特大洪水面前,新县所有水库没有发生任何险情。
“不能在军营施展抱负,就要在家乡有所作为。”这是许光写给父亲许世友信中的话。父子俩家书不断,说得最多的不是家事,而是新县的建设、乡亲们的生活。儿子总在信里说,新县很好,发展很快,家乡又有新变化,每次接到家书,许世友都特别高兴,常常免不了为此多喝两杯。
“我早把高干子弟的帽子摘掉了,你们更不能再戴!”
许光去世后,亲人在整理遗物时,打开了他从不让别人看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多年来与父亲的来往信件,连信封都完好无缺地保存着。
1979年和1980年,许世友将军先后两次以绝密件给长子许光写了亲笔信,立下遗嘱,死后要埋在母亲身边,并分两次共寄了250元钱做棺材。
将军非常看重长子,长子也无比热爱父亲。多少年来,他们始终保持着密切联系,每年许光都要到南京看望父亲,但回来却从不言语,有人问起,他顶多就一句:南京情况很好。
许光有四个孩子,两子两女,都是爷爷取的名,“昆、仑、江、海”,爷爷希望他们都能自强自立,磊落大气。
这也是许光的“精神堡垒”。光明磊落做人,绝不利用父亲的影响为自己谋半点私利,已成为许光一生没有逾越的“清规戒律”。
回到新县40多年,许光先在武装部一干就是20年,历任参谋、科长、副部长,直到转业,还是一个老副团。许世友将军去世后,武汉军区的一位领导出于对老首长后代的关心,有意调许光到武汉军区机关工作,被他婉拒了。1982年,由于工作突出,省军区拟提升许光为信阳军分区领导,但许光主动提出要转业到地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