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国今天很多做法是学习历史上的大英帝国,比如分而治之策略。美国选择伊拉克作为民主化改造中东地区的样板,正是利用了中东国家的矛盾和伊拉克孤立无援的局面。在新伊拉克取代沙特将成为美国在中东地区的主要石油供给国这一目标实现后,美国在中东地区还有两大任务,一是彻底铲除恐怖主义的土壤,保障美国本土安全和以色列的安全,为此叙利亚、沙特、苏丹甚至埃及以及真主党、哈马斯、“人阵”等极端组织,将会受到美国进一步打压,当然打压不见得就是诉诸武力;二是“软”的一手,即所谓的“公共外交”,改变阿拉伯国家对美国的印象,包括接受伊拉克新政权等。预计美国会适时公布其新的中东和平计划。
记者:很多国家担心美国对待伊拉克的模式可能会在其他一些国家出现,比如朝鲜和叙利亚,您怎么看?
王:美国对伊动武只是杀鸡给猴看,美国不是永不停歇的斗士。尽管“9·11”后不久美国鹰派的确有先打阿富汗、然后是伊拉克、再打叙利亚等计划,美国也确实在利用“9·11”带来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去追求以前想要达到但缺乏借口的目标,如改造中东的计划。但决定战争与和平的两大因素是力量与道义。朝鲜不是伊拉克,其常规军事力量(100万门火炮对着南方)对美国在韩国的3.7万名驻军和韩国、日本构成直接威胁,兼之中国、俄罗斯等大国对美国也构成力量制衡,因而朝鲜不会成为下一个伊拉克;从道义上讲,叙利亚、朝鲜并非像伊拉克那样长期受联合国制裁的国家,也并不孤立,美国难以获得足够的战争借口,更不用说联合国授权等合法性基础了。
记者:“9·11”事件和伊拉克战争对美国和国际关系的影响有什么相似和不同的地方?
王:前者是弱者对强者不择手段也是无可奈何的反抗;后者是强者对弱者有所选择也是别有用心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