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平天国的“最高领袖”,由晚清革命党开端,洪秀全被赋予了一种高大全的历史形象。但揆诸史实,洪氏其人,可供称道之处并不多;相反,从他身上呈现出来的,更多是种种腐朽的享乐欲念。
按“王长兄、次兄”在洪秀全登基后,奉旨对其早年“光辉经历”的追述,洪秀全早年屡次科举落第后,急火攻心高烧四十余天,病中曾对家人疯语昭示:“天下万郭人民归朕管,天下钱粮归朕食,朕乃天父上帝真命子。”①此语适足以反映洪氏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按高大全范式塑造的洪秀全雕像洪氏后来与冯云山一干人等搞“上帝会”,其实不过是科举之路断绝后,为生计所迫的一次“职业转型”。如台湾学者邱丽娟所言:晚清“民间秘密教派教首最初设教的动机,主要是着眼于经济利益的考虑,以谋得金钱财物为出发,极少的例子是出于政治上的动机而叛变造反。这些教首多半因面临灾荒疾病、买卖折本、生计无着等问题,致使贫苦难度、乃起意倡立教门,希冀传徒收钱。”②洪秀全的“上帝会”也不例外。
正因为传教之本意乃在牟利,故所谓“金田起义”,不过是误打误撞的结果——按李秀成的说法,“立国”、“立江山”之计划,只有洪秀全、杨秀清等几人了解,前来金田村聚集之教众,本无意“造反”。③按洪仁玕的说法,洪秀全等人做教首做得很开心,也“本不欲反”,只是恰逢官军前来围剿天地会等教匪,顺带攻击了“上帝会”,遂“不得已而相抗”,而且还打赢了,故而才有胆量以给教主祝寿为名,在金田村召集信众,裹挟举事。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