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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也夫:一直在愤怒

2014-06-07 10:56:24 点击: 来源: 网络转载 反馈
导读:三月初的北京,午后雾霾里的日光有些惨淡。身着土黄色棉服的郑也夫,推一辆老式凤凰牌自行车,缓缓走了过来。拍照时,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平静,眼神和表情都落在那里...

  他的另一个发现就是当时喊得震天响的革命,根本就不是革命,因为革命是不满现状,主张变革,而当时到处叫喊“形势一片大好”。因为置身最糟糕的社会处境,他感觉整个青年时代,都如同囚徒一样,一直在做着用脑袋撞墙的尝试,并在精神苦闷中,开始分析社会。当时但凡能找到的书都会拿来读,于是基辛格的《选择的必要》、美国记者兼史学家威廉·夏伊勒的《第三帝国的兴亡》和赫胥黎的《进化论与伦理学》等书籍扮演了启蒙的角色。他清晰记得,去农场第一年,在得知农场抄家的书放在团部一间屋子里后,休息日跋涉三十里,偷回六旅行包书。

  之后回城,考学,就读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一年半后,为了研究生每月40块的助学金,前往社科院读研。再后来,他奔赴美国丹佛大学攻读硕士,在导师建议读博时,因为他知觉自己年过三十,更想获得独立研究机会,而非伺候一门门课程,回到国内。先后就职于北京社科院、中国社科院、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

  前不久,在和好友薛涌聊天时,他认为此生最大的失误是在社科院滞留时间过长,没能早日进入学校,与年轻人互相影响。而和年轻人互相影响多么重要,他在《论知识分子之自觉》中,称“大多数人到了中年后思想趋于稳定,只有一小撮人终生保持不确定状态,处于悬置状态,这一小撮人是‘怪物’,叫做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最理想的生活环境是大学,因为他们可以被青年人包围着,这些年轻人正处于‘半疯’状态,而知识分子终生都是半疯的。”

  一直在伺候自己的兴趣

  他还点评张艺谋、陈凯歌为什么拍不出好电影了,因为不伺候自个了,尽想着票房,想着别人爱看什么。“众人的心理你能搞明白吗,只能瞎猜,只有伺候自己的审美标准,才可能成功。”

  投入学术圈的郑也夫兴趣广泛:他是改革开放后最早研究中国知识分子问题的社会学家。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他提出反对发展私家车,1998年,他反对推行多年的火葬,主张“沙葬”,2003年,他撰文批判现行国家社科基金制度,当社会信任出现问题时,他开启社会信任研究。当消费主义泛滥时候,他开始辨析消费和快乐的关系。他还抨击“中国特色”的VIP,认为权势者享受本系统内的特殊服务,不加入公共服务系统,比如地铁、公交车等等,导致中国公共服务质量低下。

  尽管观点驳杂,但归根结底,他说自己是在设计游戏规则。当下的中国是一个博弈的社会,规则必须随着博弈而调整,否则必定是一部分人盘剥另一部分人,而最终集体受损。

  退休前的最后一课,他所想设计的游戏规则直指中国教育。2010年9月开设的这门名为“批判的教育社会学”课,在讲过五轮后,最终诞生了他的论著《吾国教育病理》和学生调查论文的结集《科场现形记》。

  《吾国教育病理》开篇,他花大量篇幅去辨析“素质教育”的语义,依据本义,素质教育等同于“天赋教育”,这显然是有语病、荒谬绝伦,而且行之无效的。—他喜欢较真,对堂而皇之或者习以为常的“谎言”“诳语”,总要“甩膀子,撸袖子”地从道理做个辨析。

  较真之后,他通过“应试教育”的病症,挖到“学历军备竞赛”这个病灶,两者的差异在于应试教育可以是一家一户的态度和行为,而“学历军备竞赛”的说法强调由众人合成的一种态势和效应,并开出自己削弱竞争的药方:分流。

  他在心里向往德式的早分流,在那里天性不爱读书的人或毫无潜力的孩子10岁时分流,日后上职业学校,学习技能,而收入和社会地位与大学学历持有者并不悬殊。但中国的现实境况阻碍着分流:户籍壁垒使得农村的孩子只有通过高考才能改变户籍;独生子女政策使得家长逼迫孩子参加高考,不肯将孩子的前程托付给职业教育;官场对于高学历异乎寻常的重视,一方面导致“在职学历”的激增,一方面助长了人们对于正规学历的狂热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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