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洋的父亲来了以后,我觉得事情闹大了,很害怕,表面上虽然很淡定,但可以从我在网络上查资料看出我很慌张。得知饮用水送检之后,我更慌张,但表面上只能装淡定,我连在重症监护病房外用对讲机对黄洋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第一次黄洋父亲来宿舍睡觉的时候,我一直不敢回去睡觉,等他睡了几个小时后才回去。当时每天手机一响,我就心惊肉跳,六神无主。
新京报:警察来将你带走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林森浩:当时就想完了,整个头脑空白了,连跟家里打个电话的意识都没有,就是觉得很后悔。在学校保卫处呆了几个小时,也没想到给家里打电话。
新京报:你是什么时候得知黄洋去世的,当时你的反应是什么?心里在想什么呢?
林森浩:4月21日下午,律师来告诉我的。当天上午是黄浦区人民检察院来问我,我还是一副恶作剧心态的模样。律师告诉我黄洋死了,我很震惊,几秒钟头脑空白。
新京报:你为黄洋的死伤心吗?现在提起他的死亡,你是否能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
林森浩:觉得很内疚,但对(他的)死亡一直有疑惑,觉得不至于死。想起他父母就更觉内疚,老是想起他父亲那淳朴的样子。
我刚得知黄洋死亡的时候在上海看守所(宣判后关押在第三看守所),后来同监室的人说我那几天晚上天天都在说梦话,就说“对不起,对不起”。黄洋是很无辜,我对不起他和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