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吴石讲到自己,说他学习、研究军事20多年,写过几本军事著作,翻译过几本兵学名著,在陆大教授时有几套讲稿,但一直没有机会带兵上战场,深感遗憾。有人讥他为'书呆',但又谁都不肯给他以带兵的实权。白崇禧器重他的学识,但谁也没给他什么实权,大概是因为他专心学术,不会搞逢迎拍马、官场应酬那一套吧!”“在抗战几年同吴石的共事中,我们经常交谈,他总流露出一种愤懑、失望的情绪。一方面,他想在抗日战争中扎扎实实做一些事情,渴望自己在军事上能学有所用,用有所成;另方面,他又逐渐看透了国民党内部的腐败,官场的勾心斗角,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这种局面,因而内心相当苦闷。
他对共产党人是有好感的,他读过毛泽东的一些著作,亲自在武汉珞珈山听过周恩来的演讲,还同叶剑英等有过交往,都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我向他叙述我在北伐战争中接触过的叶挺、蒋先云等共产党员的事迹,介绍党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都引起他很大的兴趣和赞誉。不过这个时候,他还看不清楚共产党的力量,因而,思想上仍在仿徨之中。”
抗战结束后,吴石奉调南京,任国防部史料局局长,并受吴仲禧之托,协助他也调来南京任国防部监察局监察官。吴仲禧可以利用这个职务,借着视察部队之便收集1947年到1948年之间,国共内战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吴石甚至主动创造条件,协助吴仲禧取得军事情报。吴仲禧写道:“1948年夏天,我以国防部中将部员的职衔派往徐州剿匪总司令部服务。这时正值淮海战役的前夕,我在广州接到命令后及往香港找潘汉年、张唯一、刘人寿请示,他们对我新的任命极为重视,要我尽力在前方收集情报。我到南京后见到吴石,吴石说:'徐州剿匪总司令刘峙的参谋长李树正是我的学生,我再给你写封介绍信带给他吧。'于是,他就亲笔写了一封很有份量的信,说我是他多年的同窗、同事、挚友,请李多加关照,并给予各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