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鲁迅先生的说法,中国历史于国人而言不过是两种,一种是“暂时坐稳了奴隶的时代”,另一种是“想做奴隶而不可得的时代”。
这两种时代,根据笔者理解的“清官情结”,前者是“清官出现了的时代”,后者是“渴望清官出现的时代”,此种理解显然使人悲怆和伤感。
贪官污吏横行肆虐时,人们自然呼唤“清官”横空出世。一些文艺作品中出现的“清官”,与其说是确有其人其事,不如说是现实社会中人们的一种精神幻想和道德寄托。
古代和现在的社情民意都在传播“清官精神”,且引导和抚慰着社会心理,于是建立在这种社会基础和大众心理上的“清官文化”便成了中国传统文化一个重要因子,“清官情结”也成为国人的一种集体无意识。宋代的包拯和明朝的海瑞就是“清官情结”的具象化人物。
据《宋史卷三一六》记载,包拯“平居无私书,故人、亲党皆绝之”。也就是说包拯平素很少和人进行交往,更没有书信往来。由于“清官情结”作祟,后人把包拯加以神化和圣化,将其当成清官的楷模和廉政的表率,以显示他与其他官员的不同,供后世为官从政者们钦敬、仰慕和效仿。
中国历史上可与包拯比肩的清官当属明代的海瑞。
《明史·海瑞列传》载,明世宗四十五年二月,海瑞向嘉靖皇帝递上一封史无前例的奏疏。在这封奏疏里,海瑞一面谨守人臣的本分,一面大骂嘉靖皇帝“薄于父子”、“薄于君臣”、“薄于夫妇”,“盖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还用了好几个“陛下……过矣”,并且表示这些“过”都是可以改的,只要皇帝“一旦幡然悔悟”,“过”的改正也只是在“一振作间而已”。